[U.N.C.L.E][授權翻譯][美蘇] All That You, Chapter Seven
Chapter Seven
隔天，蓋比同樣地跑去海灘上，伊利亞同樣地拒絕同行，拿坡倫思考過這個問題，才想起之前在羅馬時伊利亞差點溺死，從那之後他就沒再接近過任何大面積的水池了，所以也沒逼伊利亞，當伊利亞說他要待在房間把書看完的時候，拿坡倫也沒說什麼，只是自己花了點時間跟當地的飯店員工聊一聊，打聽到了幾個不是在海邊的景點，但在他剛想要走去當地人介紹的那個羅馬別墅廢墟時突然下起了雨。
該死，他想起跑去海灘的蓋比，剛想問問有沒有方式可以聯絡海灘隔壁的飯店，就在櫃檯接到了蓋比打來的電話，蓋比告訴他她跟其他一起到海灘的當地女生都躲到了其中一人住的房子，要等到雨停才會回來，好吧──他被困在飯店裡了，雖然他還是有小說可以讀，但他想或許這是個把那組西洋棋拿出來的好時機，而他可沒耐心自己跟自己下。
他敲了敲伊利亞的房門，一會兒後伊利亞就把門打開。
拿坡倫發現伊利亞沒穿著他送的那件藍色毛衣時有些失望，伊利亞又穿回以前那些再三縫補過的舊衣服，拿坡倫在心中斥責自己一聲，說實話這也不是他管得著的事。
「紅色恐怖，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到我房間來，反正我都不能出門去吃那些貴得不合理的資本主義式餐點，至少別讓我在房間無聊至死。」
「對於你會讓自己無聊致死我深感懷疑，但好吧，我去。」說完他把手上的書留在床頭櫃上，把門鎖了跟著拿坡倫走去他的房間。
拿坡倫剛想要從行李拿出那組西洋棋，發現伊利亞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不悅地盯著他的袖子。
「怎麼了？」
「沒事。」
拿坡倫向他靠近了些，發現伊利亞手肘的布料裂開了。
「我想，這件衣服已經正式報銷了，早告訴過你你的衣服該換一換，都這麼舊了你怎麼還繼續穿呢？」
伊利亞聳聳肩，「你買的那件質料很好，而且也不能跟別的衣服一起洗，太常穿很容易換掉，其他我自己的衣服都──好吧，很舊了。」
這真是──這個說法合理，當然，同時又讓拿坡倫心中一暖，他沒想到伊利亞會想這麼遠。
或許這次他可以把剩下的衣服也給出去了。
「如果說除了藍色的那件我還買了其他衣服呢？」
「什麼？」
「哦──事實上，我先看到那件藍色的，想說你可能會喜歡，後來有發現同一個款式還有其他的顏色，打包的時候又發現你的衣服該好好換一換，而且那個時候在促銷，買三送一，我想這挺划算的。」買三送一自然是拿坡倫編出來的，但這樣事情聽上來比較合理，「剩下的還留在我這，畢竟我們都還沒有機會回到基地收拾行李。」
伊利亞就只是盯著他，「你買了『四件』。」
「我買了『三件』，有一件是送的，順道一提這是常見的資本主義式銷售技巧，而且不是每一件都是安格拉羊毛的，這兩件可以跟其他衣服一起洗，接著。」
他走向行李箱，打開後把那一包衣服扔給伊利亞，伊利亞一手接下，先拿出那件同樣是安格拉羊毛製的暗紅色毛衣，接著是兩件一般質料的衣服，分別是黑色跟深棕色，從伊利亞的表情可以了解他已經認出這幾件衣服可不便宜。
「我想你可以直接把身上那件丟了，免得還要浪費你寶貴的時間收拾它。」
「你不必這麼做的，」伊利亞嘆口氣，「不過──我想你是對的，這件衣服已經──善盡他的責任了，但我想這不是你要我來這裡的理由。」
「噢，當然不是，事實上我在想，我好像很久沒有看到你自己跟自己下棋了。」
拿坡倫發誓有一瞬間伊利亞露出的苦澀的表情，「我的棋、我、哦──在羅馬的時候我把它丟掉了。」
「我猜也是。」拿坡倫附和，不點破這個明顯的謊言，從伊利亞的樣子就知道絕對不是像他所說的丟了，「事實上，在哥本哈根，我出去散步的時候發現了一間舒適、別致的小店，你一定會喜歡，也許下次我該帶你一塊去，現在，你先坐到那張桌子前。」
伊利亞滿是困惑的照著他指示坐了下來。
「在那間小店，我找到了這個。」拿坡倫接著說並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個盒子，他坐在伊利亞前方並把盒子遞到伊利亞面前，「現在──我們都沒事可做，外頭天氣又糟得不像話，所以我想你可以找人一起下，當然我下得沒你好，但這個情況大概也沒有得挑，是吧？。」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就只是盯著彼此，伊利亞才把盒子拆開──裏頭的棋子整齊地放得好好的，他拿起一只城堡，顯然對其手藝之精細十分讚賞。
拿坡倫衷心地希望他不是已經發現了──
「他們是純手刻的。」伊利亞說。
「噢，真的嗎？我以為只是比一般塑膠製的攜帶型好一點。」
「這才不是──有人告訴過你你很無藥可救嗎？」
「不是第一次聽了，所以，你決定好要在四步內解決我了嗎？」
奇蹟似地──或許沒有這麼誇張──這句話奏效了，伊利亞笑了笑，「三步就夠了，但我會仁慈一點，你大概能下超過十步，而且我讓你下白棋。」
「心地真好，紅色恐怖。」拿坡倫露齒而笑。
伊利亞確實遵守他的承諾，事實上他用了十五步才殲滅拿坡倫的棋子，反正拿坡倫棋藝很差也不是件新聞了，接著他們又下了一盤，顯然伊利亞是在讓著他，一開始局勢不相上下，拖了很久伊利亞才掃光拿坡倫的棋子，第三局也是同樣的情形，隨著兩人一步一步的下，伊利亞的表情看起來越來越得意。
「你很享受這個。」拿坡倫在第四局中途開口，明顯地他快輸了，伊利亞只要在兩步就能順利的將軍他，但顯然伊利亞十分樂於看拿坡倫一步步把自己逼入絕境的樣子。
「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對手下棋別有一番樂趣。」伊利亞一面說著一面移動他的皇后，吃掉拿坡倫的最後一只城堡，「但有件事你說對了。」
「願聞其詳。」
「我大該真的跟自己下棋太久了。」伊利亞這麼說，讓拿坡倫下錯一步棋，徹底輸了這一局，都是因為伊利亞說這句話時的樣子──他專注地看著棋盤，語氣真誠無比，而拿坡倫確信伊利亞指的不只是下棋這件事。
「那麼我想我很樂意讓這份屈辱持續久一點，紅色恐怖，但我要拿白棋，至少這樣可以多撐五分鐘。」
「說的好像這樣真的有差別似的，牛仔。」伊利亞說著轉過棋盤，幾乎大部分的白棋都還留在盤面上，但他看似很開心──像之前在歌劇院時那般，甚至要更自在些，大概是因為在自己比較熟悉的地方。
如果這是拿坡倫所能得到的回報，那他很樂意再多輸個五盤棋。
TBC